别把头甩我锅上

一般生产工业糖精,随机掉落金属制品

【太中】我的前男友

*不专业的哨向pa

*半夜失眠从床上一跃而起诞生的产物,我写得开心希望你们看得也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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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前男友是全世界最不可爱的人。

我们相遇在兵荒马乱的15岁,那一年我分化成了一个“优秀”的哨兵,高达90%分化率的、还没有向导的哨兵,这意味着当时的我就像一条疯狗,逮谁咬谁。

他不是第一个被送过来和我匹配的向导,但他是唯一一个在我处于极度暴躁边缘、像个被基因支配的下流胚子一样对他无差别地进行与性相关的言语羞辱时,敢二话不说在寒冬腊月抄起桌上的水杯兜头泼了我满头满脸的向导。

他的蓝眼睛让我想起无波的大海,却暗藏着令我安定下来的力量。

他平静地注视着我,好像我羞辱的对象不是他一般,精神触手却粗暴的撕开我引以为傲的精神屏障,在精神层面没有任何悬念地将我死死压制,然后开口说出了见面之后的第一句话,“老实了?”

他用行动传递给我一个信息:如果我要疯,他可以比我更疯。

我想我一定是脑子进了水,才会在像条半死不活的落水狗一样毫无尊严地被一个向导狠狠压制在地上,无力挣扎只能痛苦地喘息之余,还无可救药地觉得——

就是他了,我的向导。

可是他却不想要我。

这确实是人之常情,毕竟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我并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好的印章。

可惜胳膊拧不过大腿,一个90%的“优秀”的哨兵和一个不像传统意义那么上“好”的向导,上面当然知道应该作出什么样的选择。

我们的结合就宛如旧社会的包办婚姻,在一方强扭一方无奈妥协的情况下糟糕的开始了。

我的向导是个情绪内敛的人,面无表情是他脸上最常见的表情,甜言蜜语更是痴心妄想,每次给我精神疏导时触手也并不算温柔,可是我却爱惨了他在我身下死咬着嘴唇硬是不肯叫我听得半分示弱似的呻//吟的样子。

我一度觉得他对我没有半分感情,他和我的交往是迫不得已的逢场作戏,只待一个合适的机会他就会迫不及待地逃离我身边。

直到成年那天我对他宣布我要去参军,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转头回去就报了部队的军医时,我才确认他似乎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的。

这个认知让我像泡在蜜罐里一样,头重脚轻地晕乎了三天,在回过神来之后更加死命地折腾他。

没办法,我就是这么恶劣的一个人,他从认识我第一天起就清楚地知道了这一点。

部队的训练很辛苦,军人要接受的体能训练随军军医也一视同仁,半点不能含糊,我个子小小的向导却在一众医生中脱颖而出,以医学技术、军事素养双项第一的好成绩换得了一个可自由挑选部队的机会,然后跋山涉水来到了我身边。

我的部队实在称不上一个好的归宿,驻扎地偏远,顶头上司也不会来事,以至于军饷时常入不敷出。

不过他能来我很高兴,可是现实却好像和我的美好设想有着非常大的出入,在我的向导之前,他首先是个军医。

我当然不会让自己在战场受太严重的伤,我可是整个东部最优秀的哨兵,敌方那些虾兵蟹将在我看来着实上不得台面,但是我的猪队友们不这样认为。

每一场战争都会有伤亡,我的向导和他的同僚们一起在相对安全的后方帐篷紧张地进行着一台接一台的急救手术,他忙得都没有时间喝一口水,更遑论抽空来看一眼自己的哨兵死没死。

这是什么世道?我都要给气笑了,强者不配得到青睐,那些杂鱼却能轻而易举地霸占他的时间。凭什么?

我当然知道自己偏激还无理取闹,可是我并不想改,我本来就是这样一个自私狭隘缺乏同理心且占有欲旺盛的哨兵。

于是我愈发卖力地弄他,逼他说一些难以启齿的浑话,以这种幼稚伤人的手段来确信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来获得弥足珍贵的安全感。

在不久之后的战场上,自恃强大的我却被敌方埋地下的雷管波及,巨大的爆炸让我双耳失聪,而当疼痛袭来鲜血浸红了我的视野时,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怒斥排雷兵是干什么吃的,而是狂喜于终于可以在下前线的第一时间见到他。

我努力想要保持清醒,好看看他看到我这副模样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可我实在是太疼了,人类脆弱的意志力在休克面前不值一提,我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浑身被包得像个粽子,前胸后背还夹上了胸板,我的向导眼下挂着两个大得吓人的黑眼圈,坐在床边紧紧地握着我的手,看起来像个一碰就要碎裂的幽灵,那是我唯一一次看到他哭。

看他哭居然让我比被雷管炸还痛苦,我费力地抬起手指摸了摸他赭红的头发,生平头一次对他产生了愧疚感。

对不起,我说,不会再有下次了。

他眼睛里的海呀,像是要流干了,他勾了勾嘴角试图微笑,却以失败告终,他在我手指上重重地咬了一口,骂我混账。

日子就这么过去,我卓越的军功让我得以踹开头顶那个酒囊饭袋,在一个年轻得不可思议的年纪成了我这支部队的指挥官。

他也因为一手愈发精湛的医术让我们部队的死亡率降到了20%以下,上头发现了这个宝藏曾经试图把他调到精英部队去,却在我和他一致的拒绝之下悻然作罢,以他连升两级军衔告终。

在外人眼里我们更加幸福了,可只有实际处于这段关系里的我们才知道,这段感情已经摇摇欲坠、濒临破碎。

一段感情的消逝需要什么天翻地覆的大变故吗?其实不是的,很多时候热情与爱都是消磨在无数细碎的争吵不合之中,只是以前的我们都默契地选择了视而不见,换个词形容可能更为贴切,逃避。

是的,我们逃避问题,闭上眼睛在硝烟与战火之间珍惜太少太少的温存,任由无数个小问题堆积如山,像一颗颗最细小的沙砾聚成冲天的高塔,感情的堤坝在蚁群夜以继日的啃噬之下轰然崩塌,终致覆水难收,积重难返。

我们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争吵,这一次谁也不肯让步,我们像两只斗红了眼的公鸡,怒火在胸腔里沸腾爆炸,吵到最后我们早就忘了自己的初衷,心里仅剩的念头是如何获得这场没有意义的胜利。

当争执无可避免地即将升级演变为一场强奸,他忍无可忍,一巴掌甩在我脸上,力道之大打得我脑子嗡然作响,他的表情告诉我他后悔了,但是他的嘴依旧硬得像路边的石头,固执地不肯服软。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又恢复了那副冷漠地模样,他说:我们双方都需要冷静一下,这段时间就先不要见面了。

我面无表情地舔了舔黏膜上的伤口,铁锈味在我嘴里蔓延开来,我确实是气昏了头又觉得无比委屈,冷笑道:这段时间?冷静?干脆分手怎么样?

他刚稳定下来的情绪再度被我点炸,那双眼睛里迸射出来的怒意和失望像是在我心上开了一枪,他也笑了,说:好啊。

他第二天把一份出差报告拍在我办公桌上,我的水杯和钢笔都被震得跳动了几下,我随意地扫了一眼内容,他前几天好像是跟我提过接到了精英部队的邀请要去他们那里交流学习一个什么新的医疗技术,我看了他一眼,然后拔开笔帽龙飞凤舞地在报告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写到最后一笔时钢笔笔尖甚至划破了纸张。

他半个字都懒得跟我讲,提着箱子就坐车离开了我的营地。

我站在办公室的百叶窗后面目送他的车尾灯消失在路口的拐角,几天后赌气似的带着部队开拔往更东的方向深入,一度与军队总部失去联络,不过最终是有惊无险地回到了我的地盘。

又哪里知道才大半个月不见我就永远的失去了我的向导呢?

小小的一捧骨灰连着一件胸口干涸着大片血迹的白大褂被军部的人送到我的手上,在战场上见惯了断肢残臂、血肉横飞的我一看到那件白大褂就弯腰吐了出来,我颤抖着手从那个军官手里接过轻飘飘的骨灰盒,我不想接受,但是我没有办法欺骗自己。

早一个星期我的精神屏障出现波动我还能安慰自己这是因为他不在我身边,等他回来就好了,但他在我精神屏障上留下的痕迹一日快过一日的凋亡,我早就有了预感。

我失去了我的向导。

我如他所愿把他的骨灰撒在了大海里,然后极度分裂的一边暗地里任由负面情绪疯狂滋长一边又冷静到极致地追查他的死因。哈,一个名字如雷贯耳的大人物的儿子?年纪与我相仿却坐拥帝国一流的部队,他或许有一些微不足道的小聪明,可这些过家家一般的小把戏并不足以支撑他成为一个合格的指挥官,不然又怎么会把精英部队和我的向导送到一个显而易见、漏洞百出的圈套里呢?

我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我的驻地,我的刀距离那个废物的喉管曾经只有两厘米,当我被吓出一身冷汗的向导攻击精神屏障,痛得发抖却被脸朝下死死摁在那个废物脚下动都动不了一下时,我才懂得我的向导曾经为我修理加固精神屏障时无言的温柔。

我赤红着眼睛冲那个才不配位的猪猡嘶吼谩骂,闻讯赶来的军区司令在一旁厉声呵斥,声音尖锐得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阉鸡。

精锐部队的折损不是小事,至少我的仇人的指挥官之位是坐不稳了,只要他敢厚着脸皮坐下去,他手底下想要他狗命的人只多不少。但这毕竟是一桩影响极其恶劣的丑闻,传出去对整个军方都是严重的打击,大人物焦头烂额地从中斡旋,费了大力气才把这件事按下。

要极力遮掩的丑事当然不能上军事法庭,一开始军区司令控诉我的——未经调令私自调动部队及离开驻地、以下犯上,这些随便拎一条出来都够我吃几十年牢饭的罪证,最终都不了了之,只是我这身军装是不可能再穿上了。

军方送来的保密协议和天价“封口费”被我付之一炬,我坐在桌边对着军区司令竖起了中指,事实上要不是他溜得够快,我还能在狱警反应过来之前让他吃点苦头。撕破了脸皮之后我和军方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被判处终身监禁关在永无天日的死牢,我的存在被抹杀,世上再无太宰治。

军方的监狱可不好越,为此我努力了三年多,才在重重监管下逃出生天。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的向导被杀死在寂静的夜里,那头猪猡也该是如此,虐杀他的过程让我真心实意地久违地感到愉悦。

他的哭号,他的哀求,他丑陋的脸上涕泗横流,他眼看着死亡逼近却无能为力的绝望。

我没有系统的学过解剖学,对人体的认识远不及我的向导,但我可以是最勤奋的学徒,我花了几天几夜的时间把那头猪猡扒皮抽骨,皮囊放一块,肌肉放一块,内脏再摆一摆,最后才是被煮得干干净净的骨架。

如今的他看起来更像是菜市场里待价而沽的肉块了。

做完这一切我洗了个澡,换上我的向导最喜欢的一套衣服,他被火燎了一半的军官证放在我左胸的口袋里,紧紧贴着我苟延残喘的心脏。

我坐在楼顶的栏杆,把他从口袋里拿出来,虔诚而温柔地轻轻吻上他惯是冷淡的眉眼。

我爱他吗?

大概吧。

我不懂什么狗屁爱情,但我愿意跟他殉情*。

中也,今天天气很好,适合去见你。

我闭上眼,往后倒去。

END

*原词出自夏之禹的《殉情》——“他们说爱一个人就问自己接不接受婚姻,我不懂什么狗屁婚姻但我愿意跟她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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